露克莉丝

我心已碎

Sweet Home1

   我加入他们的过程很不容易,先是用了半个月整理个人信息,又等了一个月的消息,最后才好不容易通过面试成为他们的一员。
   
   面试时,接待我的是麦克唐纳教授。他大约四十来岁,身形消瘦,眼窝很深,鼻梁上架一副金边眼睛,添一分温润气息。薄薄的唇线像是刀削过一般。他的手很好看,骨节分明,指节上附有写字磨出的茧。带一只银色的表,随便一个镜头,似乎可以摆在繁华的闹市街头当奢侈品广告。我印象最深的是他的眼神。他摘下眼镜来看我,眼波平静,像一口深深的古井,你看不清底,但你知道他早就透过生命的本质,将你剖析干净。
   
   他问我,是什么让我来到这里。这是一个很普通的面试问题,可是从他嘴里说出来,庄重又有使命感,使我将后背挺的更直。“请您看表,教授。”我咽下一口唾沫,直直对上他的视线,“每过几秒,就会有一个侦察兵去世,这就是我来的原因。”
   
   麦克唐纳教授的脸依然是波澜不惊的模样,我看出来,他嘴边的肌肉已经放松,空气中有坚冰破碎的声音。我想,他对生人有疏离感,得到他的认可或是一件难事。但是无论如何,他总是用客观的眼光打量你;若是被别人从头到尾扫视,我一定会发怒,而他的目光游移时让人感觉温柔,这是一种尊重。
   
   他带我去到社团的总部,介绍我给其他人。数学家亨利,一个金色头发的男……男孩。他是个天才,喜欢揪着头发算数学题,有时候甚至去拔自己的睫毛。麦克唐纳教授告诉我,如果在工作的时候听见奇怪的噪音,多半都是亨利发出的,当他解出一道什么难题时,总是会敲桌子,把草稿纸弄的满天飞。我尝试跟亨利打招呼,但他丝毫没在意,嘴里叨念着我不认识地数字和符号。瞥过他的工作台,我想,如果我能解出来,那一定不止敲桌撒纸,还得跳进泰晤士河洗洗身子。
   
   过了约莫半个小时,他才跑到我的跟前:“你好,亲爱的小姐,我是亨利,亨利·M·麦克唐纳。”我在他高昂的声线里感到错愕,他是麦克唐纳教授的儿子。除了在做题时有沉稳的一面,他在生活中就像一个小孩,有着幼童的大胆和纯真,有时也很疯狂。他的灵感和活力仿佛永不枯竭,上苍不公,可他的迷人夺走你妒忌的能力。
   
   
   和亨利打交道是件愉快的事,你们马上会熟络起来。那天晚上,钟声刚过十一点,他就拥到我面前,轻轻的叫我的名字:“姐姐,姐姐,父亲说作为一个绅士,我有必要护送你到家门口。”他说这话时眼里闪狡黠的光,和发色很撘配,嘴巴像撒了蜜糖,我推断,他一定是学校里最受欢迎的男孩子。
   
   离开前,麦克唐纳教授叮嘱,明天会有新人加入,我应该穿的正式些。他真是个严谨到骨子里,一丝不苟的人。我不禁联想到教授研究的历史学,也许有的人就是天生为此诞生的。
   
   亨利打着哈欠送我到家门口,随后摇摇晃晃地离开。“祝你好梦——我会在你的梦境里保护你——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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